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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零零章師兄自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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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零零章 師兄自重!

這一日陽光甚好,透過窗戶照進竹屋裏面,煞是溫暖。

楚洛寒下意識的踢了踢腳尖,眼珠子轉了轉,她原本就是冰靈根,身體常年冰冷,若說是冰肌玉骨倒也不差。

不曾想,這樣溫暖的陽光下,她這位三師兄氣場依然如此之強大,一個黑臉,讓她連這暫時的溫暖都感覺不到了。

南宮游見了,立刻打圓場道:“洛洛你沒發現嗎?司徒師兄已經結丹了,成了咱們玄靈門的長老啦哦,還是玄靈門開山立派以來最年輕的長老”

楚洛寒怔了怔,這才看向司徒空。許是因著司徒空進門時就收斂了自身的修為無意間釋放出的威壓,她並未第一時間發現這個,此刻再擡頭看了一眼一身玄衣,筆直的立在那裏的司徒空,背上已經沒有再背那把赤紅血劍了。

司徒空如今不過四十歲左右,就已經結丹了麽?

楚洛寒不禁嫉妒的瞪了司徒空一眼,他資質明明不如她,怎麽那麽早就結丹了?還把她遠遠的落在了後面,明明,明明,上次分開時,他是築基中期,她是築基初期圓滿,差了不過那麽一線的修為,現在好了,直接差了一個檔。

由不得她不嫉妒。

她如今也,呃,也二十三四歲了,才不過築基五層的修為,何時才能修煉到金丹期啊楚洛寒越想越愁苦,沒有戴面紗的臉上不免有些煩躁,臉頰慢慢鼓了起來。

司徒空的眼睛裏這才溢出了笑容,她還是和原來一樣的脾氣,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,正是女子最美好的時光,沒有因為某個人而變得更加嬌媚,沒有陷入愛情的纏綿,還是一副明媚燦爛的樣子,這樣就好。

嫉妒歸嫉妒,司徒空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結丹,還是玄靈門的一大喜事,楚洛寒擠出一抹笑容,恭喜道:“恭喜三師兄修為大增”

司徒空略略頷首,掃了楚洛寒的修為一眼,再轉頭看了南宮游一眼,皺眉道:“你們二人的修為是怎麽回事?”

無怪他懷疑,八年前分別時,南宮游便是築基中期的修為,楚洛寒當時只差一線就到築基中期了,現在,二人的修為都沒什麽進展,若說當年的事情屬實,那麽,修為落後的應當只有南宮游一人才對,而被一名相當於元嬰修士的魔修打中一掌的話,南宮游的修為,不是應當倒退許多嗎?

而依楚洛寒的資質和她以往的修煉速度看,這八年的時間裏,也不該只從築基三層圓滿升級到築基五層,最起碼也要築基六層圓滿才對。

楚洛寒低著頭,她也覺得羞愧

雖然為了南宮游的傷耽誤了三年時間,可是,三年之後的時間全是她自己的,她卻只是進步了那麽一點點,然後便在築基五層生生卡住了,本身有著那麽好的資質,修為進步的卻如此緩慢,由不得她不著急,不愧疚。

南宮游雙目晶亮的看了楚洛寒一眼,寵溺而又驕傲的道:“師兄能下無心谷來尋找我們,想來也聽說了,我當日被魔修所傷,原本,若是我自己修煉祛除魔力的話,大約要五六年甚至七八年的時間,幸虧洛洛助我,我才在五年前將體內殘留的魔力全部祛除,修為也只掉落到了築基初期。”

司徒空聽得滿面寒霜,轉臉看向楚洛寒:“你在築基初期圓滿停滯了三年?嗯?”

楚洛寒心中一咯噔,完蛋了,她這個三師兄,最喜歡管教她,這下讓他知道自己做了這樣的蠢事,不教訓自己才怪呢。

楚洛寒擡頭看了南宮游一眼。

司徒空壓制住自己身體裏的火氣,緩緩對南宮游道:“我們師兄妹有話說,南宮師弟先回避下罷。”

南宮游笑容一滯,是了,他們是同門同枝的師兄妹,與他相比近了不止一層的關系。

不過,再親近的師兄,也不會比他對她更親想到這裏,南宮游抿了抿嘴,點了點頭,走到楚洛寒身邊,揉了揉她腦袋上的發髻,見她擡頭怒視著自己,這才輕笑著離開。

司徒空周身釋放的寒氣更甚,連楚洛寒這個冰靈根的人都不自覺的摸了摸手臂,果然被凍出雞皮疙瘩了。

“修士修行,忌好高騖遠,忌沖動重利,最忌的,卻是當斷不能斷,當升卻不升,你在築基初期圓滿停滯了三年,是不打算得道成仙了嗎?”司徒空一臉怒容的走向楚洛寒身前,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。

他怎能不氣?在築基初期停滯三年不可怕,在圓滿期停滯三年就可怕多了。試想一下,一個裝滿了水的瓶子,原本只要將瓶子加寬加高,就可以再加水了;現在,強制不讓瓶子加寬加高,只一味的向著這個裝滿了水的瓶子裏不斷的加水,當然,即便是如此,這瓶子的水也就是溢出來而已,不會對瓶子造成什麽損失。

但是,如果這個瓶子裏的水,是只許進不準出的,就如修士身體裏的奇經八脈一樣,只能從外界吸收靈力,而無法將體內多餘的靈力給送出去,那有會如何呢?

若是瓶子,不過是脹裂,粉身碎骨而已;若是修士身體裏的經脈,不斷湧入的靈力,卻會直接將經脈強行撐開,修士最終會破體而亡。

司徒空此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,他為她由道入魔,為她強行提升修為,而她卻在這裏為了另一個男人這樣委屈自己,他如何受得住?

楚洛寒原本對司徒空是很愧疚的,她以為,若非是因為她頂著他未婚妻的名頭,司徒空也就不必冒險下來這個不知前路如何的無心谷,可是,他如今這番質問和態度卻讓她忍不住氣惱。

壓抑修為自然不好,但是,依照南宮游當日的情形,她這也是無奈之舉,若是她停止幫助南宮游繼續取出魔氣,他們就會前功盡棄;若是她不主動提出幫助他祛除魔氣,她也會心底難安,因為愧疚而滋生心魔,那就更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了。

“師兄自重。”楚洛寒兩手抓住司徒空的手腕想要將他的手拿開,這樣的姿勢不但讓她處於被動,也讓她開口說話不方便。結果卻郁悶的發現,如今築基期的自己,根本不是金丹期的司徒空的對手,她根本無法挪開司徒空的手。

她只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然後傳音道:“南宮師兄救我一次,因而魔氣纏身,我若一心修煉不去過問南宮師兄身上的魔氣,任由南宮師兄的修為落回練氣期,任由他被取消玄靈門精英弟子的身份,豈非太過刻薄寡義?我雖無心做大仁大義之人,卻也知道知恩圖報,因果循環之理,自然不能不管。三師兄以為如何?”

說罷,又恨恨的瞪了司徒空一眼。

司徒空眼睛黯了黯,是了,若是當日他在她的身邊,又哪裏輪得到南宮游英雄救美?

“你當記得,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你自己,除了你自己之外,其餘都可舍棄,嗯?”司徒空猶自不放心,再次囑咐了一句。

楚洛寒眼睛恍惚了一下,便“嗯”了一聲。人性本就自私,修士更是如此。

見楚洛寒答應,司徒空抓著楚洛寒手腕的手也稍微松了一下。

楚洛寒立時用靈力幻化出一把晶瑩剔透,寒光閃閃的斧頭,狠狠的砸向了司徒空的手臂。

司徒空自然發覺了,只是心中想著讓她出口氣,心底舒服一些,就幹脆裝作不知,任由她將斧頭砍向自己的手臂,這才佯作剛剛發覺,遲緩的收回手臂,讓斧頭將將擦過他的手臂,直接將他身上的法衣給震碎了。

楚洛寒見司徒空收了手臂,手臂上的袖子碎開,裏面露出蜜色精壯的手臂,隱約有一條淺淺的痕跡,心底這才暢快了一些。

司徒空不甚在意的從儲物腰帶裏面又取出一套法衣,意味深長的看了楚洛寒一眼,就當面解開衣衫,要更衣。

楚洛寒眨了眨眼,不可置信的看向司徒空,他不是一直說什麽男女有別,要怎麽怎麽拘束才好,今天怎麽這麽放得開了?

司徒空將儲物腰帶解下,放在桌子上。

楚洛寒好奇的問道:“三師兄,你為何不用儲物玉佩?儲物玉佩的空間可是比儲物腰帶要大的多了。”這是她一直好奇的一個問題。

她原本以為司徒空將靈石什麽的都砸在他那把赤紅血劍上面了,這才只能委屈自己用儲物腰帶而不是儲物玉佩,後來發現,自己老爹的產業都是司徒空再管,他怎麽會沒靈石買個儲物玉佩?這才越發奇怪,勾的她心底癢癢的,這才正巧有機會,她便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。

司徒空身上這件法衣,在飛落無心谷的時候已經飽受摧殘,這才被楚洛寒一下子給砍壞了。他身上的衣衫褪下一半,見那人只是呆呆的對著那條不起眼的儲物腰帶發楞,絲毫對他的身體不敢興趣,心底不免有些許的失落。心中安慰自己,這說明她還沒有開竅,這是好事,好事。

冷不丁被楚洛寒提了這麽一個問題,司徒空繼續褪下衣衫,挑眉道:“誰說這儲物腰帶的空間不大?你自拿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說罷,擡了擡下巴,示意楚洛寒自己去看。

楚洛寒擡頭看了司徒空一絲不掛的上身一眼,眼睛不自覺的瞇了瞇,蜜色的肌膚,緊實的腰身,寬闊的肩膀,唔,看起來,蠻不錯啊。

眼睛漸漸掃到司徒空的左手臂上,詫異的外頭道:“三師兄,你紋身了?”她不自覺的站起身來,慢慢走到司徒空身邊,擡手撫上手臂上那條黑色的龍紋,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覺。

司徒空只覺的那雙小手輕輕柔柔的摸著自己的胳膊,仿佛一根羽毛在撓他的心一般,癢癢的,麻麻的,又有一股別樣的溫柔。

他只睜著深邃的眼眸靜靜的看著她,見她動手摸了半晌,才擡起頭來,說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。

“為何,是黑色的?”楚洛寒盯了那龍紋半晌,甚至動手摸了摸,最終竟蹦出這六個字來。

司徒空心底苦笑,她當真是還未開竅,若是別的女子見了男子一絲不掛的上身,要麽是臉紅尖叫著跑出去,要麽就是偷看,哪有像她這般臉不紅心不跳,淡定的對他手臂上的龍紋這般感興趣,甚至感興趣到無視了其他。

他哪裏知道,楚洛寒在那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待過二十幾年,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?不過是一個大男人家換個上衣,有啥好奇怪的呢?

司徒空長長的睫毛將他的眼中不經意洩露的心思遮住,這才緩緩的反問道:“黑色不好嗎?”

楚洛寒歪了歪腦袋,想了一會,方才點頭鄭重的道:“金色,金色的好看。黑色的,總讓我想起那些魔修,一出手就是黑色的魔氣,哪裏有靈氣純凈漂亮”

她說的是實話。

魔修吸收的魔氣,便是散在空氣中黑色的氣息,而道修吸收的,則是不同屬性的漂亮的氣息。

人有愛美之心,雖然黑色看起來更加凝重一些,但她還是喜歡耀眼的金色,燦爛而奪目。

司徒空怔了怔,不喜歡嗎?

楚洛寒對那條黑色龍紋的好奇心到此為止,她轉身走了出去,“師兄換好衣服出來吃飯吧這會子,阿良應該已經做好飯了。”

司徒空望著她盈盈離開的背影,忽然覺得自己將會離她越來越遠,道魔,不兩立,這是他們自小就被灌輸進腦子裏的東西,她不止是不喜歡魔修,甚至,還很厭惡。

魔界。

一白衣佳人拍案而起:“你說什麽?曜兒他出關之後就去了無心谷,自己跳下去了?”

“纖兒莫氣,聽他們說完”一名四十多歲的白衣魔修輕輕拍著白衣佳人的後背,慢慢安穩著。

只是將那名喚作纖兒的佳人安撫好之後,他就立刻變了臉色:“我當日是怎麽說的?讓你們好好守著曜兒,怎麽他自己跳下無心谷,你們卻活著回來了?你們回來又有何用?”他一邊吼著,一邊用右手淩空抓過領頭的黑衣人,左手五指張開,猛地拍向手中黑衣人的頭顱,那黑衣人的頭骨立刻碎裂,人也立時沒了呼吸。

修為達到金丹以上的修士沒有那麽容易死的,只見一顆黑不溜秋的小珠子從黑衣人的屍體裏飛了出來,虔誠的伏在白衣魔修的腳下,似是在求饒一般。

白衣男子再次淩空一抓,將那小珠子抓在手中正要捏碎,卻聽身後的佳人哭泣道:“夠了你何苦在這惺惺作態?明明是你舍不下權力,不肯去親自守著曜兒,又不放我去守著曜兒,曜兒這才出了事,你……”

白衣男子苦笑著轉頭,諂媚道:“是,是為夫不對。為夫也沒想到曜兒對那名女子那般執著,這才,這才讓他出事了,是我不好,我這就去找人把他找回來。”

纖兒擡頭,怒瞪著眼前之人:“聽說那小丫頭是傾城的女兒?然後你毫不手軟的殺了她?”

白衣魔修楞了一下,方才記起這個“傾城”是玄靈門的洛傾城,頓了一下,方才道:“曜兒的情形你也知道,他時我魔界的下一任繼任者,我對他抱有很大的期望,若是那個小丫頭死了,曜兒的情根一斷,必然能帶領我魔修與道修勢均力敵,不必這樣憋屈的生活在這黑暗的世界,我未能完成父親的遺願已是不孝。自然,要為曜兒創造條件,讓他將我魔修發揚光大”

白衣魔修越說心情越是激蕩,雙眼中迸發著自信而又憧憬的色彩。

纖兒靜靜的看了白衣魔修一眼,輕咬下唇,終是別過了臉去,暗自哭泣。

道魔,終究是勢不兩立,她終究是錯了嗎?

為他背棄師門,為他隱姓埋名,為他忍辱負重,為他容下那三千佳麗,終究,只換了這個結果嗎?

她最不希望的,就是道魔對峙。

纖兒忽然食指和中指並立,指向她自己的眉心,指尖隱隱閃著藍色光芒:“別人我不管,你不得傷害傾城的女兒若是她死了便罷了,若是她還活著,你就永遠不能去傷害她,更不能取她性命否則,我白纖兒必然一死向傾城道歉”

白衣魔修一楞,他手臂正環著白纖兒,可是他一動都不敢動,一指水劍,這是白纖兒和洛傾城兩人自創的功法,一觸眉心,必有傷亡“纖兒莫鬧,我答應你,若是洛傾城的女兒僥幸未死,並且不再與魔修為敵,我絕對不會傷她性命”白衣魔修保證道,眼中一片赤誠。

白纖兒輕笑了一聲:“不愧是魔修之主,一個誓言還含含混混的弄成了一個保證。嘖嘖。”她忽然想起眼前之人對她許過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佳話。

“我紫上今日立誓,從此之後,心中唯有白纖兒一人”

心中只有一人,身邊卻有著三千佳麗,這讓她情何以堪?

紫上,也就是白衣魔修一臉的尷尬和恐懼,他覺得懷中之人仿佛離他越來越遠。

“我白纖兒今日立誓,若是我夫君紫上傷害洛傾城之女的性命,便讓白纖兒死於非命,生生世世不再入仙道以償還紫上欠下之債”白纖兒雙目淚光閃爍的看著紫上,語氣堅定的立誓道。

紫上立時楞在了那裏。他沒想到,他的妻子已經這般不信任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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